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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小學一年級升二年級的暑假診斷為ADD,在經過醫生兩個月的問診,姐姐服用了近兩年的利他能,姐姐出生時是巨嬰症,滿40周體重4750g,醫院的衛教有提到可能後續會有感統問題,在當時,初當媽媽的喜悅中,我並沒有相當在意,直到幼稚園中班,老師反應姊姊靜不下來,自己總覺得,孩子只是比較活潑,也就沒就醫,等到小一準備小二的時候,老師的反應下,才開始了一連串的治療,不誇張一周有五天都是在醫院裡來去度過的,在就診之初,當時並不是全職媽媽的我,只知道要配合老師和醫生的指示,對ADHD並沒有深入的了解,但我對藥物控制這一塊存著很大的疑問,在醫師和老師的建議下,我還是讓姊姊服了藥,在四年級時,我自行讓姊姊停了藥,一個只靠直覺的反應,很幸運的,姐姐五六年級遇到了羅德良老師,我覺得姐姐穩定多了,老師帶著姐姐運動,時時提點著姐姐,也藉著姐姐的穩定,不用藥之後,雖然注意力集中問題還是困擾著姐姐,不過姐姐很努力地去適應了國中生活。

    弟弟則是在一次姊姊的回診中,在醫生的診間大暴走,翻下醫生桌上的東西,丟文具,靜不下來,情緒處於激動狀態,醫生隨即要求要幫弟弟做評估,評估後,疑似ADHD,醫生建議採用藥物治療,這時候弟弟四歲三個月大(一般來說六歲以下不建議用藥),我想試著以課程和其他的方法先引導弟弟,並沒有採取醫生建議的藥物治療,配合醫生的安排,上了行為控制、情緒控制、團體治療、感覺統合的職能治療,加上自己在看有關ADD/ADHD相關的書籍、資料,並參加研習活動,採用了食療(增加ω−3-6/維生素B6/B12攝取)、音樂療法(選擇了一對一的爵士鼓)、寵物療法、接觸慢跑及游泳的運動,鍛鍊他們的耐力及體力。同時增加室內各項活動像是棋類、不同類型的大富翁及拉密類的桌遊遊戲來取代3C產品及電視的接觸時間,減少外食零食,限制糖分及色素、味素的攝取。


    去年九月進了幼兒園,經過醫生的建議下,我主動地跟老師提起弟弟ADHD的狀況,老師的反應是他們沒遇過這樣的孩子,不過他們願意試試看。經過兩個月和老師的溝通與碰撞,弟弟受傷了,我也受傷了,老師也受傷了,我懷疑起自己的堅持,不用藥的堅持是對還是錯?

    看了不少王意中醫師和洪仲清醫師的文章,至少百來本有關ADHD的書籍,十年來ADHD的各期歐美醫療期刊,對於ADHD正反兩面的報導,MPH有無效用的論述,每天每天都繞著 "怎樣對孩子是好的" 這個念頭打轉無數次,也為了要不要用藥,自己和自己在內心理站過無數場的辯論賽,卻始終沒有辦法讓自己完全地說服用藥是錯還是對,連作夢都夢到除了用藥外是不是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代替?

    王意中心理師說過:「用藥不用藥不是 0 或 1」 的選項。我也不敢說 ADHD不該用藥。ADHD有輕型、重型、中重度型、典型、非典型,另外還可能合併妥瑞氏症、憂鬱症、亞斯、癲癇,甚至有可能偽ADHD,但是在台灣有更大的機率是出於過度診斷,主要的原因都在父母怎麼看ADHD這個現象,因為很重要,所以說三次,
ADHD不是病,是一種綜合心理身理狀態的現象。
ADHD不是病,是一種綜合心理身理狀態的現象。
ADHD不是病,是一種綜合心理身理狀態的現象。

既然不是病,為什麼要吃藥?這個問題也在我心中打轉過無數次,我到底是怎麼看待這個現象的。一直到接觸了人本,在經過介紹認識了大腳小腳共學團的帶團老師之一的婷文,他問了我:你覺得弟弟這兩個月來的表現,對我有甚麼困擾嗎?當下我回答他:對我,並沒有困擾。

回家之後,我細細地想了這個問題,是阿,對我並沒有困擾,對於弟弟的無限好奇心,我還相當的樂在其中,為什麼會因為老師的反彈,我就放棄了我不用藥的堅持,在這一刻,我決定了讓弟弟停止用藥,並開始用六年來收集了的ADHD資料和身邊一切可以用到的資源,計畫起停藥後該用甚麼樣的配套方法來幫助弟弟,運動、感統課程、行為治療、飲食調理,每一項都列入計畫考慮,也記錄著弟弟停藥後的改變,調整生活的每項改變,既然我不認為ADHD是一種病,為什麼還要到醫院進行治療,這就和弟弟的討論有關係了,感統課程及行為治療的復健科老師(或稱職能治療師),對弟弟的耐心及包容心遠比幼兒園老師來的大,弟弟也愛來教室做各種活動,甚至於弟弟會要求用上課前後的時間,來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孩子,到這裡當個小小志工,幫忙整理教具,協助老師課程的小小助教,我承認基於私心,我還是繼續著除了用藥外的課程,也把這邊當作讓弟弟接觸不同狀況的孩子們,這不也是一種另類的活教材。

我不是醫師,也不是學者,不斷地從質疑自己,尋求答案,改變自己中努力著,我不願意只是聽天由命,我相信透過努力一定可以改變,我相信無條件的接納與愛,才是孩子的解藥。

在某一篇網路文章中有提到,

當社會訂出了一個正常的標準,只要沒達到這個標準,就是不正常。
當利他能變成了萬靈丹,台灣的未來真的讓人擔憂。

如果比爾蓋茲在幼兒國小時期,被強迫跟一般人一樣,甚至強迫用藥,微軟可能不存在。
如果愛迪生、富蘭克林被強迫和 "正常人" 一樣,讓現今社會會有電燈和電可用嗎?
如果愛因斯坦和莫札特也因為他們的不一樣而被排斥,被視為不正常,對社會而言會有多少損失?

從姐姐在長庚接受治療開始到弟弟進行感統治療到現在已經有六年的時間,在六年的時間接觸了很多的家長,大家聊了自己孩子的狀況,從HOW、WHAT、WHY到NOW,或許是心有所感,媽媽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和媽媽們的聊天對談中,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實,對於只要是老師要求而帶來醫院的孩子,90%是醫生在第一次問診就建議用藥,即使對用藥有疑問的人,依然會接受醫生的建議,然而真的有那麼多的孩子是需要吃藥的嗎?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老師面對太多的學生,而失去了對待學生的耐心?
我不願想的,會不會有可能是這種藥品的利益龐大,導致了過度診斷或錯誤診斷呢?
有的媽媽是因為要讓孩子排入長庚的課程,所以接受用藥建議。
有碰過因為他要上班沒時間管孩子,所以要孩子吃藥的。
更有是因為要孩子名列前茅,所以要孩子吃藥。 

    原因百百種,我不敢評論用藥的對錯,只是停藥的這五個月來,我看到了弟弟的成長,我和一同上課,比較親近的幾個媽媽,說了我自行停藥,用我自己的方法來陪著孩子,帶著孩子的過程,一開始他們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但是他們也看到了弟弟確實有明顯的成長,兩個媽媽問了我所用的方法後,開始自行停藥,試著用我的方法,運動<鐵人三項>、棋類、桌遊、各種戶外的活動,大量吸收自然醫學常識,補充大量的魚油、維生素C、B群、鈣,從11月接觸人本開始,我才知道原來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和弟弟一樣是不被體制所接受的孩子,有些是家長直接淘汰或不信任現有的教育體制,開始接觸很多不同的社團,體制外的華德福Waldorf ,瑞吉歐REGGIO,KIPP,小草旅人共學團及南台灣自學團,參加赤子心基金會、人本基金會、劉氏基金會的研習,盡最大的可能吸收任何可以幫助弟弟的知識。
   
    一個多月來,除了偶爾的情緒會不穩,專注力起伏大的問題外,其他兩個孩子真的都有所成長了,也穩定很多,回過頭,我們都沒有跟醫生說過自行停藥的事,連醫生都覺得孩子有非常多的進步,差別只在於醫生認為是藥物發揮了作用,甚至建議藥物要加量,我完全配合醫生,藥物我領回,卻沒讓孩子服用。我要強調,真的要有決心,相信自己的信念,要了解自己孩子的需要,要隨時記錄孩子所有的各項生活紀錄,包括飲食、運動,能隨時注意孩子的狀態,能投入大量時間在孩子身上,缺一不可,若不能,我並不建議未經醫生同意逕自停藥,因為我只是一個媽媽,並不是醫生。我了解我的孩子,不代表所有孩子都適用這樣的方法,因為每個孩子原本就不一樣。

    在生命的重要時刻,我們卻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只要用心,一定做得到,而我深信不疑。在這個過程中,充滿了數不清的挫折,我相信,弟弟是上天給我的禮物,給我一個把媽媽這個角色做好的機會,弟弟天性中的天真善良,創意十足、充滿好奇、活力充沛、體力十足、熱情無限、包容力強、不計仇、貼心、不與人計較、聰明、反應快、無心機、直性子,有他在絕無冷場。就連幼兒園畢業,老師還發了個最佳體能獎給他。

    現在問我到底該不該讓弟弟用藥,我只能說對於2014年10月的我來說,老師強烈反彈,在對醫生引導及對未來的不確定下感到壓力和恐懼的我,在決定用藥的這一次門診,從我進入診間,到醫生開藥,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在用藥之後,衝動性降低,而在這一個多月的用藥期間內,老師看到了孩子本身的好,看到了孩子的善良,孩子有表現自己的機會。我、孩子、老師都有了一個緩衝,這是我和孩子的一個危機,也是最重要的轉機,讓弟弟用藥之後,異常大的壓力幾乎把我壓垮,在我身邊完全沒有支持我停藥的人,但也是這一股壓力讓我很努力地要找到出口,很幸運的我找到了出口,更幸運的是,一周內我聽了李佳燕醫師的演講,和大腳小姐共學團的帶團老師親自晤談,找到出口後,我停止用藥,運用的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源,結合了學校、醫院、飲食調理、研習活動、支持團體,各方面全方位的幫助孩子,讓我有和孩子一起成長的機會,也看到了他的明顯進步,我相信用心可以代替用藥,他還沒有碰到他的伯樂,總有一天他會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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